庄腳人的鄉間記事

今年院子裏第一朵黃金風鈴花，昨晨拍的，今早陸續開了數朵，天氣暖和，花兒盛開腳步也跟著加快。

好久不見！

前幾年，一次先生送女兒去嘉義上課，等待女兒上課時上書局看看書，停在路邊的車子後車身無端被撞得嚴重變形，肇事者已不見蹤影，先生試著在附近尋找蛛絲馬跡，撿垃圾的阿伯身旁掉下一份待繳的電話單，沾有細細粉粉玻璃痕跡，上警局備案時，警員按電話單上的號碼撥了電話，表明身份，對方說都不分說就承認，肇事逃逸罪加一等，本來想請保險公司出面處理，對方又因外僑身份無照駕駛，一聽得上公堂，說什麼都好，加上車子原就一直回原廠維修，據原廠說，這次維修最少十多萬少不了。

上個月，先生提醒我車險十月中到期，記得聯絡保險業務；星期五深夜，先生說，保險業務有沒有寄劃撥單過來，慘！忙忘了！找出保險卡，偏偏又當天到期，唸、唸、唸！被唸慘了！一向只負責用車其他一律不管的我，被唸是應該的。保險業務小姐大概離職，往年到期前半個月會主動電話聯繫，仗著等電話，放都不放在心上。

「老闆！老闆娘哩？那ㄟ無看？」我問。

「走去啦！」老闆。

當初下了這個決定，先生跟女兒們說，我們又要開始過黑暗的日子了！

昨天，二女兒說：「老媽子！我們好像很久沒在家裏吃飯囉。」是的，大概3個禮拜了吧！

娘家是很傳統的大家族，曾祖父兩兄弟，及至祖父4兄弟，大家族生活在獨立的四合院，人口繁多，即便到爸爸這一代，堂兄弟各自成家也都共同生活在一起。

到我們這一輩，除了爸爸親兄弟的阿兄阿紀（姊），其他的堂兄弟姊妹多達數十人。

感動，來自於改變。

小時候住在四合院，很單純的ㄇ字型環境，後院是一大叢一大叢高聳蓊鬱的竹林，前院是好大好大的稻埕，稻埕前是燈籠花圍繞的綠籬，綠籬外是一畦畦的菜園，稻埕兩側往外盡是陳年老叢蓮霧樹或其他大樹。

星期六到佳里上完皮雕課，為了添購美式烤箱要拉220V的電，先生列出清單，直接去台南找同學Jin，跟她拿需要的電料。

每次來台南一定路過Jin家，總會停下來寒喧片刻，平日有關水電大小問題，一通電話一定能在Jin夫妻倆的協助下解惑。88年在台北的同學會得知Jin來台南創業，恰逢自家要在田裏蓋房子，先生對於與電相關的大小事又屬貓族，無論是水電材料的規格或是管路配置，不假手建商，選料購料設計全部自己來，Jin夫妻倆幫了很大的忙，省下不少花費不提，至少電料的安全性沒話說。

年底將屆，先生請了兩天休假消費國民旅遊卡，月初實在很忙，可是為了先生能陪我跑一趟台南市看進口美式烤箱，特地再忙也請了休假。

去年家裏的小烤箱不敷使用，就悔恨當初蓋房子規劃廚房時，製作廚具廚櫃的廠商一再提醒應該把美式烤箱一併規劃嵌入，當時認為一台尚朋堂就足夠，現在廚房兩大面的廚櫃滿牆，一面留窗戶一面留後陽台的後門出口，很難再擺大烤箱，很將就的買一台大陸製的半專業烤箱擺流理台上，中秋前送修住院整理，最近溫度直直降，讓我不得不屈服考慮汰舊換新烤箱。

一日，三個女兒跟出門，到新營大菜市雜貨店購物，先跟老闆說我要買麻醬、關廟麵、海哲皮、麻油……，「妳一定足好野。」老闆說。我一臉納悶，「妳看，妳有三千金。」老闆繼續說，「生女兒一定攏卡好野，嘛卡好命。」聽得我心花朵朵開，好！海哲皮多買三片，多來3斤長糯米，關廟麵多兩包。

三千金怎麼來的？全是不速之客。老大結婚入門喜，正準備考研究所跑補習班時老二來報到，老大老二都上小學後，所有嬰幼兒用品都送人了，老三悄悄來卡位。

「火車走到伊都！阿嘛伊都！ 丟！ 哎喲！蹦康內！蹦康耶水！伊都丟丟銅仔！伊都滴啊伊都滴啊伊都！滴落來…….」

每回一坐上宜蘭線火車，經典宜蘭民謠「丟丟銅仔」就會在心坎裏輕輕唱著，後來，有機會帶著孩子坐火車回宜蘭，把丟丟銅仔也傳授給孩子，在南部家裏經常可以聽到女兒們心血來潮就哼兩句丟丟銅仔。

星期日晚吃過晚餐，動作快速將廚房清理乾淨，將寶貝女兒洗好澡，該忙的都忙完，專心準備月餅製作。

忙到凌晨三點半總算將近百個月餅包裝完成，躺到床上居然難以入眠，很想起來看看書等天亮，想想總不能為了做個月餅隔天又請假休息，說不過去，閤上眼等五點半鬧鐘響吧！

親愛的學妹：

留言我看到了，看的我眼淚簌簌流不停，乾脆躲到廁所哭個痛快。看一次就掉不停的眼淚，我不敢再看了。

上星期四晚上，過了先生該下班回到家的時間，還聽不到院子鐵門捲起，及鐵門開啟時家裏那隻狗皮皮的招呼叫聲，嘴裏跟女兒嘟嚨著：「奇怪！怎麼還沒回來？」

總算，聽到皮皮又跳又叫的聲音，心上一塊石頭落了地。

    
        一行人看過菁寮聖十字架教堂後往白河去。

人多，各家口味不同，準備了中西不同的早餐。

稀飯不好煮，最少要一個鐘點才能熬得爛，一早，先洗米將稀飯下鍋煮；這陣子，菜園也只有地瓜葉，割一大把地瓜葉，範幫忙挑一挑；有白麵包弄個四色沙拉；前一晚已洗過泡水的黃豆經調理機打過，貞來幫忙煮豆漿；再來，凰來幫忙舖土司披薩料，準備進烤箱；天啊！四個女人可是很認真在張羅早餐，但，抵不過一群人飢餓的肚子，過四十的男人真是只會出一張嘴，還沒好就餓飽吵，『鹹豆漿』，同學們是第一次嚐試，不錯，喝光光，銷路最好的一道。

一行人吃過飯，到冰店喝冬瓜茶，『無米樂』崑濱伯的種子行在冰店對面，順便看看瞧瞧。

近二十人光洗澡就要花去不少時間。還好動作快，一個進去一個備好等著，不一個半鐘頭大家通通洗完澎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