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腳人的鄉間記事

自從公公過世後，不再有人會在每天出門接兩個大女兒時來家裏陪小女兒，小女兒天天都得坐車逛大街跟出門接姐姐，兩個女生已經很菜市仔，多了一個更是強強滾，小一生不管聽得懂聽不懂就是要插一腳。

二女兒上診所就醫，我與大女兒在候診掛號櫃檯前，一個約三歲小男孩，站上體重計頻頻問爸爸，「爸爸，我這樣長大了嗎？」同樣一句「我這樣長大了嗎？」不斷重複至少五次；轉過頭來，看到嬰兒磅秤直嚷著要躺上去秤，年輕爸爸又不厭其煩一再解釋要不會站的小嬰兒才能抱上去秤，我跟大女兒在旁笑不停。

每到換季，舊衣新穿，小女兒一定問，「媽咪，我這樣長大了嗎？」袖子變短，褲管懸空了，「有！當然又長大了！」母女倆一起洗澡，又要來超級比一比，「媽咪，我快到妳的肩膀了，我這樣長大了嗎？」「有！當然又長大了！」

小鬼，最近老是吵著要PSP，黑是啥米？老人不懂，「就是PSP啊！有很多功能！」好吧！等妳上國中再說，又要開始數呀數，一年兩年三年……..。

老大與老么一大一小一胖一瘦，小女兒極盡童言（不知道是真童還假童）嫌姐姐阿肥，扯姐姐後腿當「抓耙仔」，一有困難，挨罵受委屈，一句「大姐！」大姐不計前嫌來個愛的擁抱。

最近，小女兒與我們分房，迷戀大姐的惜惜投靠大姐，睡覺前，大姐帶著漱洗、尿尿，大姐還要忍受小鬼睡前的怪癖，後背摸透透才能入睡，為了摸多久，5分鐘、3分鐘、60秒、30秒，姊妹倆討價還價一番。

小女兒經常問，「大姐長大了嗎？」「大姐什麼會到外面讀大學？」「大姐離家時我讀幾年級呢？」「大姐不在家我跟誰睡呢？」「我什麼時候能像大姐長大？」期待快快長大。

大女兒對么妹的童顏童行總是一笑置之一語帶過，「可愛妹！豬妹妹！那麼喜歡長大！」極盡包容回應童真，伴著妹妹一暝大一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