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腳人的鄉間記事

有人打電話指名找○媽媽，自稱是二女兒同學的朋友，說什麼二女兒很叛逆，偷偷去穿了耳洞，要我們留意。大女兒在旁直問是不是詐騙集團，我說：對啦對啦別理他。

幾天前就發現這事了，現有人來告密，該怎麼開口盤問呢？很難處理。

女兒的老爸已經迫不及待先大聲發飆，「該讀書不唸書，等姐姐下課的時間跑外面去鬼混！」

「以後零用錢不給了，沒錢看妳還做怪！」

「明天就去轉學，不好好唸就去公立學校！」

「看妳能做什麼就去啦！」

「現在就去把耳環拿下來！」

二女兒更兇悍，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大聲反駁，「對啦！對啦！你說什麼我都要聽，因為你是監護人！」

「你每次都威脅我，不給零用錢、要轉學！」

「對啦！我不會讀書，我很笨，姐姐會讀書就什麼都好！」

「你就每次說我數學不會就怎樣怎樣！」

「你很固執，我也很固執，你有自己的想法，我也有自己的想法！」

「我也想出去，可是我不能做什麼！」

「我要寫文章，你也說不行！」

「我要做什麼，我自己很清楚自有分寸，你根本不知道！」

「我又沒有學壞，我也知道我要走自己的人生路，現在我也很認真讀書！」

「反正我說什麼，你也不會聽！我也不要跟你說了！」

「你根本不了解我，只有姐姐知道！」

嗚！嗚！嗚………..！

我在廚房避風頭，藉機把餐桌清理乾淨，豎起耳朵聽父女倆的對話，老爸管他女兒自有一套，我一向不太介入。奇了，老爸的聲音少了，漸漸聽不到了。

好，很好！我都聽到了，父女倆比固執是有拼的，誰都不讓誰，女兒領不到學校獎學金，卻喜歡自己寫寫文章投稿，賺取稿費，偏偏她老爸很擔心寫文章耽誤課業，老是禁止；我比較樂觀，把觀念教給妳，出社會以前我竭盡所能供應妳栽培妳，將來的人生路靠自己了，吃好過好或清貧艱苦都由妳，我不能陪妳走一輩子。

其實功課也沒怎樣壞，就是理科差了些，她老爸就成天碎碎唸，有夠倒楣，連我都被拖下水，說像到我，哈！奇怪了，我覺得現在也過的很好啊！（至少我自己很滿意）

爸：「來來來，我們坐下來說清楚，妳想說什麼就說。」

一陣狂風暴雨後，父女倆在客廳有說有笑，懶得理你們，帶著小女兒來去嚶嚶睏。